央视嘉宾主持、民国史专家王晓华继《南京老杆子》之后又一力作——
土匪
⑫侠匪王天纵(9)
▓ 文/王晓华
天刚麻麻亮,兴旺就回来报信:“巡防营的人来了。”
王天纵问:“多少人?”
“有几十个!离这儿有五里地。”
王天纵命令:“大家赶紧去拿馍,吃饱了各就各位!”
天已大亮了,张德胜带着他的人马来到孟府,面对着紧闭的黑漆大门进行喊话:“里面的人听好了,巡防营全队在此,已经把你们包围了,限半个时辰打开大门,交出孟老七,否则火烧孟家大院,玉石皆焚。”
王天纵上了墙,露出半截身子,大声喊道:“官爷,七爷走了,诸位老总请回吧!谁要来硬的,我手里的快抢就得开开荤!”
张德胜:“你手里的烧火棍也叫快抢?爷爷玩枪的时候,你还玩尿泥呢!少废话,把门打开,请爷爷进去!”
话音未落,只听见“啪”的一声,一颗子弹从头顶飞过。可把张德胜吓了一跳。于是恼羞成怒,大叫:“既然不听好言相劝,胆敢对抗官府,一棚的弟兄们,往里冲!”
棚就相当于班,当时巡防营的编制,一个营有三哨,每哨42人,分为3棚,每棚14人。
一棚的兵丁个个端着快抢,蜂拥而至,眼看冲到离大门数丈之处,王天纵对天开了一枪:“谁再敢往前一步,爷爷的枪不认人!”
张德胜气坏了:“开火!”
当时巡防营一水都是快枪,于是纷纷对着孟府开枪,霎时间枪声大起,硝烟弥漫,打得院墙上、大门上都是弹洞,惊起树上的老鸹扑棱棱乱飞。一些没经过阵仗的家丁竟然吓得从院墙上滚下来。只有王天纵不慌不忙对准最近的兵就搂火,扑通那家伙一头栽倒,抽搐两下就不动了。
跟在后边兵的一见,都吓得往后退缩。
张德胜真急眼了,这群胆大妄为的东西,胆敢公然拒捕,开枪打死官兵,真不要命啦?于是他扯着嗓子大叫:“二棚三棚都给我上,打死一个赏二两大烟土!”
这一招真灵,当兵的都嗷嗷叫往上冲。王天纵对着活靶,就像在山上打山鸡打野猪,一枪一个,弹无虚发,只见营兵一个两个都躺在地上。其余的都往后疯狂逃命。
张德胜又嚎开了:“弟兄们,只要冲进去,金银财宝,漂亮娘们谁抢到是谁的!”
重赏之下必有勇夫,又有几个胆肥的爬起来再冲,只听见“啪啪”两枪,又栽倒两个。
当兵的都不敢冲了,谁不要命啊?不但当兵的害怕了,就连张德胜也发怵了,这是个什么人啊?枪法百步穿杨,要这个打法,自己的一哨人马还能有多少能活着回去?
于是,张德胜又开始喊话:“里面的打枪的人听着,我是哨官张德胜,你是何人,报上名来!”
王天纵回答:“爷爷‘神炮’王天纵在此,不怕死的尽管上来!”
张德胜喊:“王天纵,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,你只要交出孟老七,我们立马撤兵。”
王天纵:“你少废话,你服个软,我就让你活着回洛阳!”
这时,周围人声鼎沸,土枪、土铳声此起彼伏,原来,王天纵派人通知与孟老七的朋友,说孟七被围宅内,请他们援助。不一会儿,各处的哥们儿都来援助。
张德胜算是领教了“神炮”的威力,从树后面露出半个脑袋,认怂了:“我们不打了,你狠!走着瞧吧!”他对王天纵拱拱手。
王天纵:“不打不相识,大路朝天,各走半边,请回吧!”
在众人一片欢呼声中,张德胜成了打败的鹌鹑斗败的鸡,再也威风不起来了,命令活着的营兵找架子车,拉上死去的营兵尸体,全体向后转,回洛阳去了。
官兵一走,王天纵命令打开大门,又找了十多辆车,护送孟府的家眷和细软,在武装的护佑下,直奔南山而去。镇中,孟七好友随王天纵上山者有百余人。
未完,待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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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晓华,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研究馆员,民国史学者。央视四套嘉宾、央视十二套《社会与法》主讲人,凤凰卫视、北京卫视、深圳卫视、湖北卫视等多个栏目主讲嘉宾。主要著作有《民国十大悍将》《台湾光复纪实》《抗日战争正面战场档案全纪录》《民国标识》《民国对联中的人与事儿》《黄埔恩怨》《蒋介石的家事与国事》《吃在民国》《远征颂》《汉奸大审判》《塞外雄风——西北军传奇》《百年风俗变迁》《百年演艺变迁》《百年证券变迁》《决胜神州》《京华名士袁寒云》《民国子午线》《抗战海报》《杏花烟雨——江苏旧影》《民国军服图志》《模范南昌--新生活运动》《抗战中的国际友人》《国民党军史》《民国对联中的人和事儿》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