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小凡情感
皇帝寿诞那天,莅阳公主拿着谢玉的手书前来自首,让皇帝在文武百官面前不得不下旨重查13年前的赤焰军旧案。
皇帝勃然大怒,坚决不肯,他的反应早在梅长苏的预料之中,所以他们事先也做好了部署,靖王更是事先跟那些大臣们都谈过话。
让皇帝没想到的是,连他的亲弟弟纪王爷也同意重查当年旧案。
皇帝还想做临死的挣扎,他咆哮怒吼。他坚决不答应。
眼看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,皇帝还是不肯松口,靖王和大臣们也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。
无奈之下,皇帝宣梅长苏觐见,他要跟梅长苏单独谈话。
最后,梅长苏答应了皇帝的条件,换得他答应下旨重新查案。
在梅长苏临出门前,这个曾经嚣张跋扈,不可一世的皇帝突然冲梅长苏跪下来,他哭着说出一段煽情的话。
我看到弹幕上很多网友都说看哭了。
皇帝身为九五之尊,且是林殊的舅舅,且不说他的性子残暴乖戾,他能向梅长苏下跪实属不易。
他说的话句句都是后悔。他对梅长苏说:你要相信,朕是受了小人的蒙蔽。你父亲林燮辅佐朕十年,你母亲晋阳公主是朕的亲妹妹,你是朕的亲外甥,你小时候,朕抱过你,陪你放过风筝,你还记得吗?
他后悔吗?从当年他下令杀自己儿子和妹妹全家以及数十万将士,就知道他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。
这样的人,又怎会因为后悔而下跪?
不可否认,他冲梅长苏下跪的确含有后悔的成分,但真正的原因却远不止这些。
咱们来盘点一下他究竟为何要给梅长苏下跪,除了对林殊父母表示后悔,还有一个更深层的原因,这才是他给林殊下跪的真相。
对林燮恩将仇报的后悔
梅长苏的父亲林燮曾经是他的好朋友。林燮对梁王曾经有过多次舍命相救的恩情,就连他的皇位也是林燮给他拼来的。林燮对梁王可谓是恩深似海。
如果没有林燮,可能就没有现在的梁王。这点从梅长苏跟梁王的对话中就能看出来。
当萧景琰跟大臣们请求重查当年赤炎旧案时,皇帝坚决不答应。因为推翻旧案就意味着当年他的决策是错误的,他丢不起这个人。
但是萧景琰也不肯让步,父子俩僵持不下,最后皇帝发怒说:难道朕今天不答应,你们还要逼宫不成?
萧景琰说他自幼跟随皇长兄,皇长兄一心只想要大梁江山稳固,当年皇长兄不会做的事,他今天一样也不会去做。他只是想要还赤焰军一个公道。
皇帝指责梅长苏,如果不是他的麒麟之才,朕怕是也看不到如今这个精彩场面。
梅长苏站起来,当着众人的面缓缓道出当年真相:“景运二十六年,陛下尚是皇子,遭人陷害,眼看屠刀悬颈, 是你的同窗伴读,后来的赤炎主帅林燮拼死找回证据,面呈先皇,才救回陛下一命。
景运二十九年,五王之乱血洗京城,当年林帅还是巡防营的一个统领,他亲自率领三百骑兵冲进禁军营,最终力保陛下登基。
开文十年,西晋失守,金陵围城,又是林帅,自北境千里勤王,血战三日,方平京城之乱。
无论是为友还是为臣,林帅从未辜负过你。太子和朝臣们今日所请,无非是想还原当年的一个真相,陛下究竟是为何连如此理所应当的请求都不答应?究竟是为什么?”
梅长苏的话刺激了梁王,这些话无疑会让他在大臣面前抬不起头,大家都会说他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皇帝,所以他恼怒万分。
但他再恼怒,梅长苏说的也是实情。
在他做最后的无用挣扎后,他选择和梅长苏单独谈判。最后梅长苏答应他的条件,而他答应重新审理当年的冤案。
自觉 对不起林燮,是皇帝跟梅长苏下跪的第一个原因。
对妹妹骨肉相残的良心发现
虽说自古帝王家都是无情,亲情淡漠,但脱去了帝王的那身衣服,他们终究也是凡人。
随着皇长子祁王如日中天的威望,他害怕这个儿子会掩盖住他身为皇帝的光芒。而林府的强大也被他忌惮,是夏江看出了他的心思,设计陷害祁王和林府,他抓住时机,将他们一举歼灭。
当时很多人为他们求情,他杀掉一批又一批人,彼时的金陵城血流如注。事后他也后怕,所以他总是噩梦缠身。
那就是他做坏事后自己的心魔。所以他偷偷让靖妃给宸妃立牌位,就是想求个心安。
靖 贵妃劝他的话也起到很大作用。
他趴在那里嚎哭自己竟然落到如此地步,所有的兵力都被萧景琰掌控,靖妃走过来扶起他说:景琰只是请旨重审赤焰军的旧案,又不是谋反,你计算兵力做什么?
皇上发怒:你们母子一直居心叵测,想要推翻赤炎旧案。
靖妃坦然承认:除了我们居心叵测以外,还有另外一个原因,那就是真相,真相原本就是如此。你贵为天子,只要你不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,谁也无法强迫你,但即使是至尊帝王,也总有些做不到的事情,比如,你影响不了天下人良心的定论,改变不了后世的评说,也阻拦不住那些在梦中向你走过来的旧人。
难道陛下一点也不觉得,当年的夫妻之爱,父子之情,兄弟之道,君臣之义,都是消灭在陛下的无端猜忌中吗?
梁王原本就因为老是梦到宸妃睡不安稳,如今在巨大的打击之下骤然听到靖妃这样说,纵然他平常是再冷血的一个人,听到靖妃的话也深受触动,他感到了后悔,因为他下令杀掉的都是他的亲人!
这是他下跪的第二个原因。
大势已去后的恐惧和感激之情
皇帝的这个寿诞应该是他有生以来最恐惧的日子了。
在梅长苏当众说出林燮对他的恩情,质问他为何不让重新审案时,他曾经暴怒地下令人把梅长苏抓起来。
但是他喊了半天,却没有一个人听他的指挥。
他就明白,靖王早已控制住了局面,今天这件事,肯定也是靖王和梅长苏多日筹谋好的。
先是霓凰郡主以林殊未亡人身份请求重新查案,霓凰的身份和威望摆在那里,如果不答应已经让他犯难。
接着是蒙挚跟言侯爷附议,最后连他的弟弟纪王爷也跟那帮人站在一起。
如果说这些都让他震惊,但还不足以让他恐惧,真正让他恐惧的是,当他把利剑刺向梅长苏时,他的儿子,他前不久才封为太子的儿子萧景琰竟然会为了梅长苏挺身而出。
他那个一直在外面行军打仗的儿子对着他说,当年的皇长兄没有做的事,他也不会做,但他绝不会是第二个皇长兄。
皇帝不傻,他当然听出儿子这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,这就是说,景琰今天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,如果自己这个当皇帝的父亲敢做出任何他看不惯的事情,他是不会像皇长兄那样束手待毙的。
所以,从那一刻起,皇帝才真正感到后怕。他狼狈地趴在那里,嘴里喃喃自语说:不知不觉间,一个监国太子早已脱离了朕的掌控。禁军,巡防营都听命于东宫,兵部和京外的行台军都是他的人。朕虽然是堂堂帝王,却已经被他逼到了如此绝境。
他知道自己是怎么当上皇帝的,他心知肚明,如今身边居然没有一个听他调令的人,万一这个性子倔强又耿直的儿子一怒之下真的犯了,那他这个皇帝以后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他心知肚明。
而萧景琰明显是很听这个梅长苏的话,所以,如今梅长苏肯答应自己的条件,并说出永不再见的话来。
那一刻,这个皇帝或许是真的愧疚了,后悔了,他想起了那个曾经的好友,是他助自己当上皇帝的,他对自己都是贡献,而自己对他又做了些什么呢?
还有自己的亲妹妹晋阳公主,那个喊他皇长兄的妹妹。也是死在自己手中的。
还有眼前站着的这个孱弱男子,这是自己的亲外甥啊,他当年是何等的张扬,何等的明媚,可是他如今却身子单薄,眼看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样子,这一切,都是自己的罪过。
七万赤焰军的血海深仇,如果梅长苏想要报仇,以今日的情形,他是一定可以报的。但他没有,反而选择答应自己的条件。从此不再以林殊的名字活着。
这对曾经的林殊来说,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,这需要经历多么痛苦的挣扎和纠结才能做到。
梅长苏质问他的那些话更是句句戳心: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,若无百姓,何来天子?若无社稷,何来主君?战士在前方浴血沙场,你远在京城,只为了一念猜疑就挥下屠刀。在你心中,除了皇权,何曾有过天下?
这一切,才是梁王跟梅长苏下跪的真正原因,除了对林家三个人的愧疚,他也后怕,而他这一跪 ,不仅是对林燮和妹妹以及林殊的愧疚,更是后怕之后的感激。
相比较他的凶残,林殊太仁慈了。那么大的仇恨他能够淡然放下,所求只不过是一个真相罢了。
而大梁皇帝跟林殊的那场对话,也揭开一个赤裸裸的真相,那就是他这些年虽然表面上风光,实际上他在时刻受着良心的谴责。
而他所受的一切,和冤死的祁王和林帅以及七万赤焰军将士的性命相比,实在是不值一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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